那次探冰之后,我和冷骁之间那层冰,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。虽然他还是沉默寡言,
惜字如金,但至少,他默许了我隔三差五的“探望”。有时是周末,有时是没课的下午。
我不再空手去,会带点水果,
或者从校外打包点他可能爱吃的清淡饭菜(虽然多半会被护士唠叨)。他从不说什么,
但会默默吃掉。病房里常常是沉默的。我有时看看书,写写作业,他就靠在床上,闭目养神,
或者看着窗外发呆。那只伤臂的支架拆掉了,但依旧裹着厚厚的纱布,
复健的过程漫长而痛苦。我见过他咬着牙,额角青筋暴起,
在复健师指导下一点点活动僵硬手指的样子。汗水浸透病号服,他却一声不吭。
那种沉默的坚韧,比任何嘶吼都更让人心悸。偶尔,他会问起学校的事,
问林琳那丫头还那么闹腾吗,问我们那个秃顶的哲学教授是不是还爱拖堂。问题都极其简单,
像在履行某种“社交义务”。但我知道,他在用他的方式,笨拙地回应着我的“打扰”。
林琳知道我去看冷骁后,激动得像是自己中了彩票,整天追着我问东问西,
脑补出无数粉红泡泡。我只说她想象力太丰富。我和冷骁之间,与其说是暧昧,
不如说是一种建立在巨大亏欠和共同伤痕之上的、奇特的同盟感。
我们都见过对方最狼狈不堪的样子,也都曾被对方挡在身后。深冬的一个周六下午,
我又去了医院。推开病房门,发现冷骁没在病床上。“冷骁?”我疑惑地喊了一声。
洗手间里传来水声。门没关严,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。他背对着门口,站在洗手台前,
上身**。那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他后背的全貌。倒吸一口冷气!
那不是正常人的后背。那上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疤痕!有细长尖锐的,
像是利刃留下的;有狰狞扭曲的圆形或条状凹陷,
分明是子弹贯穿或爆炸破片造成的旧伤;还有大片大片暗红色的、凹凸不平的烧伤痕迹,
如同恶鬼的烙印,覆盖了大半个肩胛和侧腰!那些伤疤层层叠叠,
像一幅用血肉和痛苦描绘的、残酷的战争地图!无声地诉说着他曾经历过的地狱!
他似乎察觉到了门口的动静,猛地转过身!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。
那双深潭般的眼睛瞬间锁定了我,里面充满了被窥视的警觉和一丝来不及掩饰的……狼狈?
“出去!”他的声音冷硬如铁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。我像是被烫到一样,
猛地后退一步,撞在门框上,手里的保温桶差点掉在地上。脸瞬间烧了起来,
语无伦次:“对……对不起!我不是故意的!我……”他迅速地抓起搭在旁边的病号服套上,
动作间牵扯到背部的肌肉,那些狰狞的疤痕在布料下若隐若现。他系好扣子,
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,眼神锐利地盯着我,胸膛微微起伏。病房里的空气尴尬得几乎要凝固。
我低着头,盯着自己的脚尖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,
小说《女大学生与退役特种兵的守护爱情》 女大学生与退役特种兵的守护爱情第7章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