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刚从一场严重的车祸中幸存下来,身体虚弱难以下床。
老家来了很多亲戚探望,也来看看我刚满月的女儿。
我便一再叮嘱新来的男助理,孩子可以看,但只能抱在他手里看,不能离手。
晚上亲戚都回去了,我想看看女儿时,却发现孩子被按了囟门,早已断气。
我崩溃质问男助理,他却哭着说:
“我想着都是自家亲戚啊,怎么会有人害人呢!”
“我看下午大家都抱完孩子睡得挺乖的,就放那儿了呀,我不知道会这样......”
我反应过来他不仅把孩子在亲戚里传了一圈,还把孩子独自丢在那儿没看。
我气得挣扎着坐起来,狠狠推了他一下。
谁知闻声赶来的妻子一巴掌便扇了过来,一脚把我踹到床下。
“你会不会好好说话!方万里不是说了他不是故意的吗?!”
我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,车祸手术的创口迸裂,痛得我崩溃。
体液和血液混在一起浸透了我身下的地板,妻子却冷眼旁观:
“装什么,出个车祸而已,要死要活的,孩子死了再生不就是了!”
我看着她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发了一条短信:
【妈,我想通了,你动手吧。】
......
赵月茹看到我竟然还有心思玩手机,怒火中烧,一个箭步冲上来,穿着高跟鞋的脚狠狠地踩在我的手腕上。
“啪——”
手机脱手而出重重地撞在对面的墙壁上,屏幕瞬间碎裂成一张蜘蛛网,彻底黑了下去。
手腕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,但我已经感觉不到了。
身下伤口撕裂的疼痛和血液不断流失带来的冰冷感,像无数只蚂蚁在啃噬我的五脏六腑,我的意识开始模糊。
我不能死,至少现在不能。
我女儿的仇还没报,这对狗男女还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。
求生的本能让我放下了所有的尊严,我狼狈地趴在冰冷的地板上,向那个我曾经深爱过的女人伸出手,声音嘶哑而卑微:
“月茹......救救我......我好痛......我快要死了......求求你,送我去医院......”
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,只有浓得化不开的厌恶和鄙夷。她用光洁的皮鞋尖,嫌恶地踢了踢我沾满血污的手。
“脆弱!矫情!”她冷哼一声,字字如刀。
“哪个大男人连这点疼都受不了?就你特殊?”
冰冷的话语像一盆彻骨的寒水,从我的头顶浇下,让我瞬间清醒。
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,混合着汗水与血水,模糊了我的视线。
我看着她那张美艳却又无比陌生的脸,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,痛到无法呼吸。
我想起车祸手术后,我第一次照镜子时的震惊。
镜子里的男人面色蜡黄,眼窝深陷,头发枯槁,身上布满了手术留下的丑陋疤痕。曾经的意气风发,早已荡然无存。
从那天起,我便敏锐地察觉到赵月茹对我的态度变了。
她不再拥抱我,不再亲吻我,甚至连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,身上总是带着不属于我的男士古龙水味。我曾把我的不安和怀疑告诉过母亲。
母亲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,然后用她一贯沉稳的声音告诉我:“这场联姻,本就是他赵家高攀。”
“如果赵月茹敢做对不起你的事,我一句话,就能让赵家在A市彻底消失。”
当时的我,还抱着一丝可笑的幻想,对母亲说:“妈,再给她一个机会吧......也许,也许是我的错觉,是我手术后太敏感了......”
现在想来,我真是天底下最愚蠢的男人。
什么错觉?什么敏感?那分明就是她早已和男助理搞在了一起的铁证!
我竟然还傻傻地为她开脱,亲手将自己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