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闻舟狼狈地从浴室走出。
他苍白的脸，像是大病一场。
屋内传来震动的声响。
是林乔月的副机，没想到她会落在这里。
陆闻舟从沙发上捡起她的手机，滑动一下屏幕后，密码锁就出现在他眼前。
他毫不犹豫地按下季成扬的生日。
果不其然，密码锁解开了。
映入眼帘的就是99+的群消息。
群内有30名群成员。
她们每个人，陆闻舟都认识。
毫无例外，都是他爸这些年资助的女孩们。
也是外界所谓传言，他的童养媳们。
陆闻舟向上翻看才知道，林乔月为什么这么急匆匆地走了。
原来是季成扬在酒店兼职打工被富婆揩油的照片，不知被谁给爆了出来，还误发在了公司大群。
正当他要继续往上翻时，底下突然出现了一个表情包。
表情包是用他本人的照片做出来的，鼻子五官被人放大拉长，像个讨人厌的怪物。
而发表情包的人，正是总跟在林乔月身边的严音。
“你们说，会不会是陆闻舟搞的鬼？”
“不会吧？他根本就不知道乔月姐动用了他爸的特权，让成扬来公司上班的事，应该不会是他。”
“难说，他那么喜欢乔月，说不定早就派人查了她，也查出了成扬的存在，不然除了他，还能有谁这么恨成扬？恨不得让他声名狼藉？”
“我看啊，八成就是他！陆闻舟和他爸都是装杯的主儿，自以为有两个臭钱就能耀武扬威，以为全世界都是他们的吗？还妄想我们给他当童养媳？呸，嫁条狗都不嫁他，做他的美梦去吧！”
“哈哈哈哈哈......”
群聊消息里，她们发着各种他和他爸的怪异表情包。
陆闻舟站在原地，气到浑身颤抖。
这些人里面，有的当年险些饿死，有的快要病死。
如果不是他爸的资助，她们连苟且活着都难，更别说此刻隔着手机在这里嘲笑讥讽。
而林乔月居然胆子这么大，把人放在他眼前。
为了季成扬，她真的是什么也不顾了。
一想到她的名字，陆闻舟就像是被人用钝刀子割肉，死不了，却每一下都痛苦至极！
陆父电话打来得刚刚好。
这段时间他一直忙于处理公司海外项目，没有时间回家。
陆闻舟好不容易平静了下来。
耳边渐渐传来熟悉声音。
他咬紧牙关，眼前仿佛又出现了父亲满头满身是血的样子，他一向穿衣得体，却在临终前，被林乔月虐待的分辨不出样貌。
“阿舟，你怎么了？”
他的变化自然骗不过陆父。
陆闻舟深吸一口气，尽量让自己变得平静。
“爸，婚礼计划不变，但我要娶的人不是林乔月，而是温端雅。”
“什么？温端雅？”
“她不是跑去当什么无国界医生，直到现在温家都联系不上人吗？阿舟，你怎么会想娶她？”
陆闻舟垂眸，视线落在依旧刷新不停地手机屏上。
“爸，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，你相信我。”
“还有，从明天开始，我要去总公司上班。”
陆父不知道陆闻舟在做什么打算。
半年前，他忽然自请去分公司，总公司这边让林乔月管理。
陆父拿林乔月当未来儿媳对待，不仅着重培养她，还给了她别人都享受不到的特权和待遇。
他似乎是想了想，随后轻叹口气。
“阿舟，你想做什么就尽管放开去做，做错了依旧有爸爸给你兜底！”
陆闻舟的眼里晕起一团水雾，他再次深吸一口气，破涕而笑地应下。
挂下电话后，聊天框里忽然跳出一条林乔月发来的消息。
“如果是他，我会让他付出代价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