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断电话,我爬到门边,抬起手一下一下地敲着门。
过了很久,门外才传来不耐烦的声音。
“又怎么了?”
是陆夜霖的兄弟之一,宋虎。
我隔着门缝对他说。
“给我拿点吃的,我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。”
“怎么没饿死你?等着,我去问陆哥。”
脚步声渐渐消失。
宋虎再次回来的时候,地下室的门终于被打开。
“喏。”
一个铁盆装着发馊的潲水,被重重地摔在我面前。
我皱着眉,捂住了鼻子。
“这怎么吃啊?”
“只有这个了,你爱吃不吃。”
我认命地拿起铁盆,正要递到嘴边,又突然想起别的事情。
我看向宋虎。
“你过来一下,我有件事要跟你说,是关于苏灵的。”
听到跟苏灵有关,宋虎迟疑了一下,还是走了过来。
“什么事……啊!”
他话还没说完,就被我勒住脖子。
几天没有吃东西,我身体十分虚弱,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慢慢收紧手臂。
许久之后,才把他勒晕过去。
除了陆夜霖,其他人都不知道。
我以前在军队的时候,身手比很多男人还更强。
我避开别墅里的监控,上了楼。
正以为可以顺利离开的时候,陆夜霖却带着一个医疗队冲了进来。
迎面看见我,他眉目狠戾地瞪着我,大步走上前来。
“啪——!”
一记重重的耳光甩在我的脸上。
我的脸被打得偏到一边,嘴里涌上铁锈味。
“沈安宁!谁给你的胆子做这种事情的!”
我根本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。
陆夜霖还在继续发着狂,他一脚踹在我胸口上。
他的几个兄弟马上上前来箍住我的双手,扭到背后。
我痛得叫出了声。
陆夜霖把面目阴森的陶瓷像狠狠砸在我身上。
碎裂的瓷片飞溅,刮破了我的脸颊。
“你这半年来不声不响,原来是在养小鬼诅咒苏灵肚子里的孩子!”
我看向地上那破碎的婴儿像,一脸迷茫。
陆夜霖又冷哼一声。
“还没来得及去找你算账,你就自己跑出来了,是我忘了你沈上将的本事。”
腹部传来一阵剧痛,我下身流出血来。
我只觉得全身的温度都在慢慢流失。
看到我身下的血迹,陆夜霖愣了一下,又厌恶地皱起眉。
“你又在玩什么装可怜的把戏?无聊。”
我被押着跪在地上,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凄惨的笑。
“陆夜霖,既然你这么讨厌我,我们就离婚吧。”
陆夜霖双眼猛地迸射出怒火,大步走过来,抬起手想再给我一巴掌,却在半空中停住了。
他咬牙切齿地瞪着我。
“想离婚?你做梦!你一辈子都只能是我的女人!”
我自嘲地笑了一声。
多年夫妻,走到如今这种地步。
是我太失败了。
楼上传来苏灵痛苦的呻吟声。
陆夜霖马上变了脸色,一挥手,带着医疗队迅速跑上楼。
过了很久,他才从苏灵的房间出来。
看到我虚弱地躺在地上,他眼底闪过一丝不忍,却还是冷漠地转身离去。
“把她扔进丛林里自生自灭。”
陆夜霖的兄弟得了命令,把我拖到越野车上。
车子开到郊外茂密的丛林外,我被踢下车,滚在了地上。
天色很快暗了下来。
我在林里走了很久,才找到一处水源。
蹲下身,我贪婪地大口喝着水。
抬头时却对上对岸一双锐利的绿色眼睛。
我登时全身血液都凝固了。
以前在野外作战的时候也遇到过猛兽,可那时有武器傍身,现在我赤手空拳,根本敌不过这些凶猛的野狼。
我丝毫不敢动弹,生怕惊动了它。
野狼一时分不清我对它是否有威胁性,只是伏在地上观察着我。
我们对峙了很久,我疲惫无比,意识已经逐渐涣散。
看到我松懈了下来,野狼突然猛地起跳,就要朝我扑过来。
我绝望地闭上眼。
突然,一声惨叫在耳边炸开,伴随着野狼痛苦的哀嚎声。
想象中被撕碎的痛苦却没有到来。
我虚弱地微微睁开眼,只看见野狼倒在地上抽搐着吐血。
一双有力的手臂把我抱了起来。
我顺着这双手往上看,对上一双担忧的桃花眼。
“怎么是你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