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很快,我就知道了答案。
他把我的衣服扔在沙发上,让我每晚在那儿睡。
我就想,他果然是讨厌我的。
段家很大很大,光卧室就分成了三间屋子。段温言让我睡在其中最小的一间,我一抬头,一个明艳的芭蕾舞女生照片跃然入目。
段温言插着裤兜走进来:“好看吗?我喜欢她很久了。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,睨着我,眼底带着淡淡厌恶。
我垂下头,又偷看一眼。
真高雅,真好看,就连手指都跟水葱似得。
怪不得,他看不上我。
我和段温言接触不多。
虽然当了三年同学,但平时也仅限于收作业时候讲两句。
他家世好、成绩好,周围总是围满了讨好的人。
我将本子从他桌子上抽走,匆匆一眼,又赶忙低头。
饶是这样快,偶尔也被人奚落。
“班长,你矜持点,别老想着勾引男人。”
“家里那么穷,都卖身了,别玷污我们段少了吧。”
是了,这个城市小的可怕。那次扶段温言进衣帽间的事,还是被有心之人看到。
传出来我在酒吧疯狂卖肉赚钱。
却没有一个人,认出男人是谁。
我远远和段温言对视一眼,没说话,这种黄色攻击我已经经历过无数次,几乎免疫了。
我没想到有一天,我真的能和段温言同处一室。
虽然隔得很远。
他睡觉很板正,脸朝上,双手交握,好像个机器人。
我睡不着,歪头去看他。
“盛开,睡觉不准乱动。”
“我没有。”
“你有,你呼吸声吵到我了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
段温言就不再说话了,缓缓睡去。
我已经失眠很久,可不知怎的,也莫名其妙睡着了。
夜里,又做了那些可怕的噩梦。
妈妈的惨叫,爸爸的怒吼,最后是鲜红的刀子。
第二天醒来,段温言已经起床了。
他不带我,我找不到浴室,只好在他的浴室里刷牙洗脸。
下楼时,那个芭蕾舞女生就坐在餐桌上,优雅喝着牛奶。
看到我,她甜甜一笑:“呀,这就是温言的媳妇吧,真好看。”
仙女就是仙女,夸人都这么善良。
我常年晒太阳种地,实在当不起好看两个字。
段温言挨着女生坐着,我才知道她叫秦渺,是国外知名芭蕾舞团首席主演。
从小和段温言一起长大,在外人眼里,她是段温言的知心好姐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