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砚州盯着许念羽看了很久，眼神从愤怒逐渐变成困惑，最后化作一声冷笑：“现在不来硬的改来软的了？”
他逼近一步，“许念羽，我告诉你，不管你怎么做，我都不会原谅你。”
许念羽没说话，只是平静地看着他。
沈砚州被她这种眼神看得莫名烦躁，转身大步离开了宴会厅。
许念羽回到家时，胃痛已经让她直不起腰。
她冲进卫生间，趴在洗手台上吐出一大口血，鲜红的液体溅在白色瓷砖上，触目惊心。
她颤抖着吞下止痛药，等疼痛稍微缓解后，洗了个热水澡。
擦头发时，梳子上缠着一大把黑发，她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，突然意识到——
她可能连半个月都撑不到了。
第二天，许念羽来到一家老式照相馆。
“遗照？”老板推了推老花镜，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漂亮的姑娘，“小姐，您这么年轻，怎么就突然要拍遗照了……”
“我得了重病，命不久矣了。”许念羽笑了笑，“麻烦您帮我拍好看点。”
老板叹了口气，动作轻柔地帮她整理头发：“放心，我一定把你拍得漂漂亮亮的。”
镜头前的许念羽化了淡妆，穿着最喜欢的红裙子，笑得明媚张扬，仿佛还是当年那个无忧无虑，意气风发的小姑娘。
拍完照，老板问：“照片洗好后要直接带走吗？”
“不了。”许念羽摇头，“帮我修一下，几天后送到这个地址吧。”
她写下家里的地址，想着到时候把自己的遗照和姐姐的摆在一起。
从照相馆出来，许念羽又去了一趟沈家祠堂。
她站在沈修远和许非月的遗照前，指尖轻轻抚过相框边缘。
照片里的姐姐笑得温婉，修远哥的眉眼依旧温柔，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相片里走出来，像从前一样揉揉她的头发。
“修远哥，姐……”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，“我很快就能来陪你们了。”
“两家的恩怨……”她顿了顿，一滴泪砸在供桌上，“也终于要结束了。”
“许念羽，谁准你进来的？”
沈砚州冰冷的声音突然在身后炸响，许念羽浑身一颤，手肘不小心碰到了相框。
“哗啦——”
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祠堂里格外刺耳。
沈砚州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，他大步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：“你害死他们还不够？现在连遗照都要毁掉？”
“我不是故意的！”许念羽挣扎着想抽回手，“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现，我怎么会碰到它们……”
“闭嘴！你这个杀人犯，有什么资格碰他们的东西？”
“我只是想来看看他们！”
“看他们？”沈砚州冷笑一声，眼底翻涌着戾气，“你也配？”
他猛地拽着她往外拖，许念羽踉跄几步，膝盖重重磕在门槛上。
“放开我！”她死死扒住门框，指甲几乎要折断，“沈砚州，你疯了吗！”
“疯的是你！”他一把将她甩回祠堂中央，“好，既然不想走，那就跪在这里，好好给他们赎罪！”
保镖立刻上前按住她的肩膀，许念羽剧烈挣扎：“滚开！我有自己的赎罪方式，但不是这种！”
沈砚州眼神一冷，抬脚狠狠踹在她膝窝。
“啊——”
许念羽痛呼一声，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，膝盖砸在碎玻璃上，鲜血瞬间浸透了裙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