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，您这话说的...”姜瑜婷把购物袋往石桌上一放，眼圈说红就红。
“我进门头一天，您就为钱跟我闹？嘴里动不动就是钱钱的。”
她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，“那钱我也没有贪下吧？您说我们年轻没个分寸，钱要交给大人保管可靠些。对啊，那钱已经给我亲妈保管了啊！这话还是您说的，让我把您当跟自家亲妈一样对待。在我眼里啊，您和她一样，没区别的。”
王凤香被她这话一噎。
“放屁！”王凤香猛地拔高音量，唾沫星子差点喷到姜瑜婷脸上。
“少给我在这儿装相！你妈是你妈，我是你婆婆！”她气得发笑，这丫头竟把她当初的客套话当真了，简直荒唐。
“嫁进我程家门，就是我程家的人！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？把钱给你妈？那不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！回头你们老姜家攥着钱，我儿子喝西北风去啊？”
她越说越激动，手指头几乎要戳到姜瑜婷的鼻尖。
“我告诉你姜瑜婷！今天这钱，你交也得交，不交也得交！我们老程家娶媳妇是来过日子的，不是请个败家精回来糟蹋钱的！你看看你这一身打扮，像个过日子的人吗？啊？！你逛一天街，花的是谁的钱？还不是我儿子的血汗钱！”
不等她话说完，姜瑜婷早就后退了几步。
不是被吓退的，只是担心口水沫子真喷到自己脸上。
姜瑜婷没大吵大闹。
毕竟她得装作真正心寒。
她用带着难以置信的嗓音反问到，“妈，您这话......可真是寒了我的心了！”
“我今儿出门，是跟振江商量好的！”姜瑜婷瞎话张口就来。
对，她瞎掰的。
凭啥光让丈夫在婆媳关系里做好人啊。
不行，她不允许。
就算是妈宝男和他妈之间也不行。
姜瑜婷继续好不委屈地道，“大家说了新媳妇头一天，该表表孝心！我这跑了一天，脚都磨破了，就想着买点合您心意的，让您二老高兴高兴！”
她指着地上那块被王凤香摔了的布，声音难受：“您瞧不上这布，嫌便宜，我认！它是没您身上的金贵。可我一片孝心犯不着被您这么糟践吧。”
“钱，我放在我妈那里，她给存银行了，存的是死期，我妈说了我和振江盖新房才会取出来，我是没脸这时候去要的。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啊，才一晚上，就让婆家那边哄得回娘家要东要西的。外人听了还不知要笑话谁呢。”
姜瑜婷这番话把王凤香噎得直瞪眼。
想反驳，又找不着词儿。
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，拍着大腿哭嚎起来：“反了天啦！我这是给振江娶了个什么吃里扒外的丧门星啊......”
这时，院子门又被打开。
王凤香下意识忍住哭嚎，见进来的是小儿子程振山，她又打算继续嚎。
可程振山脚踏进来一半，探着半个身子往后瞧着什么。
他压低着声音提醒，“妈，我好像看到李婶她们往这边来了。”
就这么简单一句话，王凤香的表情立刻变了。
李婶这个长舌妇是村里出了名的碎嘴子，更是王凤香的死对头。
要是李婶那张破嘴传遍全村，说程家新媳妇过门第一天就被逼着掏钱，这脸可就丢大了。
所以，她飞快地把的确良布料塞进围裙口袋，又狠狠瞪了姜瑜婷一眼：“回头再跟你算账！”就又钻进了厨房。
院子里骤然安静下来，方才的喧闹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。
院门合上的声响，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。
姜瑜婷目光漫不经心扫过门口。
不期然，撞上了程振山投来的视线。
两道目光在半空中倏然相接。
他的眼神沉静如深潭。
却在相触的瞬间不着痕迹地移开，仿佛方才的对视不过是个无心的巧合......
姜瑜婷拎着自己的东西回了房间。
房门传来重重响声，她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，自己是带着怒意和不耐烦的。
她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。
姜瑜婷以前从未接触过像王凤香这样的泼妇。
不对，该说不说这一家子好像就没个正常的。
白天体检报告带来的好心情，逛街时的轻松愉快，全被这一家子搅黄了。
想到日后天天跟这些人装模作样的，虽然不费什么劲，但时不时会有像吞了只苍蝇般的恶心感，就更觉烦躁了。
可这些都不算什么。
真正让她火冒三丈的是眼前这一幕。
——婚床上乱七八糟，全是昨晚荒唐后留下的痕迹。那些皱巴巴的床单、刺眼的污渍，就像在嘲笑她一样。
姜瑜婷只觉得一股无名火直窜上来。
这都算什么事儿啊。
-
院中，传来哗哗水声。
程振山弯着腰，正用冰凉的自来水洗头发。
水珠顺着他***的上半身滚落，小麦色的肌肤在微黄的灯光下泛着光泽。
那身肌肉线条分明，虽不似健身博主那般夸张，却蕴含着不容小觑的爆发力。
水突然停了。
他愣了愣，湿漉漉的手抹了把脸，刺的双眼疼。
模糊视线中。
一双踩着精致细高跟的玉足闯入眼帘，***如菱角的肌肤，让人不禁想轻咬一口。
姜瑜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程振山仰着头，显得喉结格外突出。
水珠正顺着那凸起往下滑。
她忽然想起昨夜这喉结在她胸口滚动的触感，后腰一阵发麻。
洗发水流入眼睛，刺得程振山灼疼，提醒着他这不是幻觉。
还没回神，怀里便被塞进一团红色织物。
程振山立刻认出这是新房里的喜床单。
大红的床单上，全是暧昧的痕迹。
姜瑜婷冷着脸将东西甩给他，转身便走，连眼角的余光都吝于施舍。
程振山的目光却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，不自觉地追随着那道渐行渐远的窈窕身影。
“振山！吃饭了！”王凤香的大嗓门骤然响起，打断了他的怔忡。
程振山神色如常地将床单摁进洗脸盆。
动作自然得仿佛只是随手一放。
他不能让母亲察觉分毫异样，否则这事儿就难办了。
王凤香倒是没注意他的动作，只顾盯着姜瑜婷远去的背影，嘴里不住地数落：“这败家玩意儿...”
待脚步声远去，程振山低头。
他盯着那团逐渐湿透的织物。
水波荡漾，红色床单渐渐洇开暧昧的暗色。
像极了昨夜她在他身下渗出的......
程振山呼吸不自觉地粗重起来。
眼底闪过一丝晦暗的光。
突然，他捧起水就往脸上泼。
凉水也没用，心跳还是咚咚乱跳，根本静不下来......
小说《恶女勾勾缠，糙汉小叔忍疯了》 第5章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