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一进门，就听见客厅里传来裴月娇媚的笑声。
“哥，你真好，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。”
我走过去，看见裴烬正亲手给裴月剥着荔枝，一旁的桌上，摆着精致的菜肴和红酒。
他们在庆祝。
庆祝我父亲的死，庆祝我彻底一无所有。
我冲过去，掀翻了整张桌子。
盘子、酒杯、菜肴，碎了一地。
“裴烬！裴月！你们还有没有心！”
我双眼赤红地看着他们。
裴烬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
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，将我甩到沙发上。
“纪瑶，你又发什么疯！”
裴月尖叫着躲到他身后，瑟瑟发抖。
“哥，我好怕……嫂子她是不是疯了？”
裴烬将她护在怀里，看着我的眼神，充满了厌恶。
“你闹够了没有？”
“我爸死了！”我指着他，声嘶力竭地吼，“他被你们活活气死了！你们现在还有心情在这里庆祝？”
裴烬的脸上闪过些不自然，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。
“你爸的死，跟我们有什么关系？是他自己身体不好。”
“跟我没关系？”我冷笑，“要不是裴月故意打碎我妈的遗物，我爸会发病吗？”
裴月从裴烬怀里探出头，一脸无辜。
“嫂子，你怎么能这么说我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，我手滑了而已。”
“手滑？”我气得浑身发抖，“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？”
裴月被我问得说不出话，只能委屈地掉眼泪。
裴烬心疼地搂住她，看向我的眼神愈发冰冷。
“纪瑶，我警告你，不要再欺负小月。”
“欺负她？”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“裴烬，你眼瞎了吗？到底是谁在欺负谁？”
“是我逼死我妈，还是我气死我爸？”
“是我在葬礼上寻衅滋事，还是我在别人家破人亡的时候开香槟庆祝？”
我的质问，让他哑口无言。
他恼羞成怒，掐住我的脖子，将我死死地按在沙发上。
“闭嘴！”
“纪瑶，我真是受够你了！”
“你以为你是谁？要不是看在你肚子里孩子的份上，我根本不会娶你！”
裴月站在一旁，看着我痛苦的样子，笑得一脸得意。
她走到我面前，蹲下身，用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，拍了拍我的脸。
“嫂子，现在知道错了吗？”
“我早就跟你说过，不属于你的东西，就不要抢。”
“裴烬是我的，裴家的一切也是我的。”
“你和你那死鬼爸妈，都该死！”
她凑到我耳边，用恶毒的语言，一句句地凌迟着我。
“你妈那个老不死的，是我推下去的。”
“你爸那个老东西，也是我故意气死的。”
“怎么样？我就是这么坏，你能拿我怎么样？”
她嚣张地承认了所有罪行，笑得花枝乱颤。
裴烬在一旁听着，非但没有阻止，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。
他们以为，我已经被逼入了绝境，再也无法反抗。
他们不知道，在我冲进来之前，我已经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。
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，在他们看不见的角度，按下了保存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