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委屈。
有些苍白。
我哽住,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
好像也不需要解释,就让他难过好了。
我知道那天在医院他说的是气话。
也知道他是故意搬来这里。
沉默的气氛在厨房计时器的鸣响中结束。
高压锅里炖着牛肉,我关了火放气。
犹豫着对他说:「我们要吃饭了,你……」
周尽打断我:「不留我下来吃顿饭吗?」
牛肉是特价买的,三十一斤。
当然,虽然现在生活依旧拮据,但我已经不需要靠捡垃圾或者偷东西养活两个人。
我买得起正价商品。
偶尔奢侈的时候,我还可以带陶幼去吃人均两百的自助餐。
周尽跟着我的时候,没吃过鲜嫩多汁的牛排和大虾。
九年的时间,吃得最多的是苦还有我画的饼。
周尽叫我一声姐,我没让他吃饱过几次饭。
因为对他的愧疚,所以在捡到陶幼后,我把对周尽的愧疚全都弥补在了陶幼的身上。
那个因为小时候发高烧烧傻了脑子被遗弃的少年,心思单纯,什么都不懂,只知道跟着我就能吃上饭。
就像当初的周尽。
只要跟着我,就什么也不怕。
巨大的愧疚变成穿过了这四年的风,扑面而来。
我哑然。
又拿出一副碗筷。
「那就留下来吃点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