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|旧同学会与新战局三十楼的玻璃幕墙把夜景压成一层薄亮。
十年同学会把人心和酒一起端上桌,话题从薪资流向、婚恋八卦拐到“当年风云人物”。
陆景琛穿黑色西装,扣子一颗不差,像把精密计时器放在大众面前,却从不报时。
有人起哄:“顾沉光,你高中就追着陆神跑,今晚敢不敢再表个白?”笑声此起彼伏。
顾沉光抬杯,笑意淡:“我们公司和陆氏明早还有会,我怕一张嘴,明天股价一起跌。
”他把玩台面立着的金属名牌,掌心有薄汗——不是紧张,是对自己诚实的恼。
他从高中到现在,喜欢这人十年,追了十年,用尽体面。周晏姗姗来迟,白衬衫清爽整洁,
众人“英雄来了”的玩笑起成一片。主持人顺势cue:“陆总当年的救命恩人,周学神!
”周晏谦逊一笑:“哪里,举手之劳。”灯光掠过人群,
落在顾沉光左前臂的燕尾形烧痕上,有人小声嘀咕:“你这是玩朋克还是玩故事?
”顾沉光把袖口拉下,目光不动。陆景琛端着酒,轻扫他一眼,语气像冰面:“顾二少,
别把青春稿件拿到职场发。时效已过。”“那我换个版面。”顾沉光放下杯,视线对上他,
“陆总对瑞衡芯材的要约,单价压得太狠。明早会谈,我会把上下游现金周转表带齐,
重新谈判。”陆景琛没接话,把酒杯敲在高脚桌上,清脆一声。他转向全场:“既然都到了,
我也说句公事。陆氏将提高对瑞衡的持股比例,下周内完成第二轮收购。合作,
对我们有利;无利,不谈。”场面一静,有人吸气。顾沉光的手机同时亮起,
是母公司的风控预警:“瑞衡股价异常波动。”散场时,裴远航在露台拦住周晏,
笑纹优雅:“周先生,‘英雄’两个字不该只在聚光灯下用。想不想看更大的光?
”周晏神色微动,没有拒绝。电梯门合拢前,顾沉光看见陆景琛的侧脸,硬冷、干净,
像从不被岁月粘住。他垂眼,把那抹旧执念折回心口,低声对自己说:喜欢归喜欢,
明天谈判归明天。
裴远航的名片被周晏收进夹层;顾沉光手机跳出风控第二条:“陆氏资金池有异常调度。
”第2章|商业初交锋:并购/反并购清晨八点,会议室的屏幕亮着冷白。
并购要约逐条投出:目标持股线、溢价区间、时间表;每一个数字都精确到令人不适的美感。
顾沉光翻出供应链应收老账与备货节拍表,
笔尖敲在一行字上:“你们压价的前提是把瑞衡当成替代件工厂。它不是。这个节点上,
替代率不足四成,你们拿的良率报告是两年前。”他再掀一页,
抛出“毒丸条款”建议——调整章程、限制特定收购方投票权,
与两家白衣骑士谈成过渡融资,给顾氏争两周缓冲。陆景琛侧指:“两周能改变什么?
顾氏现金流每小时都在漏。”“能让你们的交易成本上升。”顾沉光平声,
“也能让你们的PR部门忙两周,别把‘效率至上’写成‘碾压弱小’。”会后,
陆景琛在董事会上只留下一句:“感情用事。”语气把“用事”两字榨成灰。午后,
陆景琛邮箱进来一封匿名邮件:**标题:**你认错了,十年。正文:救你的,
不是周晏。附图一张(模糊少年侧影,校服袖破,左臂露出燕尾形烧痕)。
陆景琛指尖停了一秒,随即把邮件拖进“需验证”。他不信匿名,他只信报表与证据。
可那道疤印在他视网膜上,一时无法删除。晚上,顾沉光把“反并购”执行细则发出,
团队在群里刷一排“收到”。他靠在椅背闭眼三秒,睁开时风口的风正好吹过,
像把他眼里最后一点少年的温软吹走。
陆景琛助理沈栖汇报:“有家民间医院愿意提供当年急救档案,但要走程序。
”邮件附件上的疤,与顾沉光袖口下的一致。
第3章|酒会失态与极限羞辱慈善酒会在半山会馆,水晶灯把人情照得透明。
周晏站在赞助商背板前,笑容温温,像谁的温水夜梦。裴远航一路护送,媒体闪光灯追着走。
主持人邀请陆景琛致辞,他话不多,
句句像财报的标题:“资源要流向能够创造长期价值的团队。”接下来自由交流。
周晏朝陆景琛递上一杯酒:“感谢你对公益的长期支持。”“不必。”陆景琛视线越过他,
落到人群边缘的顾沉光,“顾二少也在。”有人起哄:“顾总,
去年在你们‘募投’会上出过纰漏,这回可别再把‘公益条款’写得像可转债。
”顾沉光把杯放下,拎起激光笔走到屏前,
直接把现场募投条款拆了两条:“募投不是空话。
你们这一条款把监督委员会变成装饰性从属机构,
还有这段资金拨付的比例——只要投片换成实际的KPI,一切都能被量化。
”他抛出三张对照表,语调干净、逻辑凌厉,厅里掌声密集。陆景琛盯着屏幕,不鼓掌,
也不走开。周晏侧过脸避开那道视线,笑容微凝。主持人圆场:“顾总还是这么厉害。
”“哪敢当。”顾沉光收笔,回到角落。陆景琛身影挡住了灯,“**别把暗恋当***。
**工作是工作,别让私人感情变成你‘专业’的一部分。
”他把“暗恋”两个字说得像一次垃圾分类。顾沉光喉头一紧,笑意却更冷:“陆总,
我早就学会了把你从我的锁屏移除。工作里,从来没有你。”陆景琛的目光沉下去半寸。
酒会末尾,裴远航靠近服务生,低声交代了什么,一杯杯气泡酒被端向特定的几个方向。
风从露台卷进来,吹散酒香与金钱的味道。
陆景琛的杯被悄悄换过;后台某个号码发出定位:“上宾包厢,已清场。
”第4章|夜色更深,城市像一只被反复上发条的表。陆景琛从会馆主厅出来,
步子却在走廊一顿——胸口像被热水泼过,皮下有火在窜。他立刻意识到不对:被下药了。
助理沈栖拨电话,他抬手制止,咬着后槽牙往洗手间走。
冷水兜头浇下仍无法压住心悸与眩晕。他知道自己得找个安全的地方,越远离人群越好。
转角处,有人迎面撞上,是顾沉光。“你怎么——”话未完,陆景琛一把扣住他手腕,
指尖用力得近乎失控。顾沉光一惊,看清他的脸色,不是玩笑,也不是酒醉。
他去摸手机:“我叫救护——”“别叫。”陆景琛沙哑,额上青筋跳,“跟我走。
”他把人半推半抱带进上宾包厢,门落锁,世界只剩两个人的呼吸不稳。接下来发生的事,
他们永远都会记住,可谁也不愿回忆。顾沉光试图维持最低限度的理智与边界,
反复说“不”,反复要去打电话。药效让陆景琛把现实与过往混在一起,
他在混沌里喊出另一个名字。那一刻,顾沉光心里某根骨折了一声。他没有再挣扎,
他只在事后把时间、地点、人员、物证逐一记录,让律师林砚连夜报案、留痕、做医学检查。
他并没有把伤害浪漫化为“命运”,他知道那不是爱,是事故、是恶意的局、是附带损害。
天微亮,药劲褪去,陆景琛醒在冷掉的空调风里,
看见沙发上一团被撕开的衣料与地上滚落的镜头盖。他低头——不是白月光的指尖,
不是白月光的气味。“你。”他的嗓子像磨砂,“是谁让你来的?
”顾沉光喉咙干到疼:“你,把我当他。”“你以为这能换什么?”陆景琛站起,
用尽力气恢复冷淡,“你脏了,顾沉光。”顾沉光没解释。
他把医院证明、报案回执推过去:“我按程序来。你也按程序来。”他转身离开时,
陆景琛背后一句话像刀:“从今天起,顾氏别想再从陆氏拿到一分钱。”当天下午,
陆氏宣布终止与顾氏全部合作,
并对瑞衡发起加码要约;舆论上同时出现“顾氏少东攀附上位未果”的黑稿。
顾氏股价跳水,供应商电话打爆;顾父在会议室胸闷发作,被送急救。
林砚把一叠材料摁在顾沉光面前:“案件我们走,但商业上,你得先自救。记住,
不要在任何场合为他开脱。”夜里两点,窗外只有风声。顾沉光把手机屏保换成纯黑,
对着黑镜子里的人低声说:“我放弃你。”说完,他仍把整整十年的软,折成一张硬纸,
塞进心里。沈栖追到当年的急救医生,
对方提到“那道燕尾疤”;一份旧照片在传真机里缓缓吐出。下一秒,
陆景琛却签下了对顾氏的第二波打击令。第5章清晨九点,
顾氏的财务墙上同时跳出三条红警:陆氏终止合作生效、瑞衡掉停、负面舆情指数爆表。
会议室里热水壶滚了一遍又一遍,谁都没空倒。“先把供应商稳住。
在白板写下“48H应对框”:1)资产隔离:将核心算法与云端服务剥离到新设SPV,
避免债权连带。2)紧急仲裁:依据合同中的争议解决条款申请临时禁令,阻止部分拉闸。
3)现金流挖潜:启动“应收保理+库存质押”,换取七天弹药。
4)舆情:律师函+平台申诉,所有对外口径以“事件留痕、报案在案”陈述事实,
不做情绪回应。
林砚把厚厚一摞文件放到他面前:“我已经把医院留痕、报案回执提交给平台的反诽谤流程,
黑稿主链能扒到两个水军公司。民事先走,刑事另案推进。商业上——你有两天窗口期。
”顾沉光点头,拨给瑞衡老总:“我用预付+订单锁价,
给你们三个月安全线;良率改善我派人进驻。”电话那头沉默很久,吐出两个字:“信你。
”负面话题仍在刷屏——“顾二少攀附未果”“商业海王戏码”。顾沉光把手机扣在桌上,
手背青筋鼓起。他知道不能回击,他只能让事实表响得比流言大。中午,
顾父在会议室胸闷憋气,指尖发紫。救护车的鸣笛把公司的噪声撕开一道口子。病房里,
顾父拉住他的手:“别跟陆家硬碰。顾氏……顶不住你们年轻人的赌。”“不是赌。
”顾沉光把被角掖好,“是不沦陷。”另一端,
陆景琛在董事局把“项目剥离—二轮要约—资金池调度”三板斧干净利落地落下。
他看着舆情监控界面,表情平得近乎残酷:“顾氏不配。”会议散时,
沈栖把一份复印件递上来,是十年前的急救清单:未署名少年,左前臂烧伤,
伤口形状备注“燕尾”。医生签名潦草,却真。陆景琛盯了三秒,把纸叠起:“继续查。
”语气像把疑心扔进抽屉,但抽屉没锁。夜里,顾沉光第一次对着镜子说出“我放弃你”。
他把二十几封草拟过的短信全清空,关掉屏幕,回头又把白板上的两周对策表写得更密。
匿名快递送到陆氏前台——一只旧式一次性相机,贴着便签“那年火场,底片在此”。
第6章陆景琛不信巧合。他让沈栖把底片送到修复室冲洗。暗房里红光一闪一灭,
时间像被拉长。冲洗出来的第三张照片里,两个少年狼狈地从火场里冲出,
一个背着另一个;背人的少年校服袖口被烧出一个豁口,露出那道清晰的燕尾形烧痕。
“你确定?”陆景琛的嗓音降得发哑。“确定。”沈栖说,“还找到了当班医生,
他说那个孩子一直不肯留名,止血后跑了。签字的是另一个人——周晏。”陆景琛闭了闭眼。
十年里供在心里的神像,像被人从背后推翻,灰尘落在脸上。他把照片装进牛皮纸袋,
贴上“证据—需对质”的标签。手机屏亮起,是周晏发来的:“明晚我有个座谈,
希望你能来。”他回:好。第二天座谈会,周晏谈城市更新、谈社会价值,
媒体写“学神的温柔理想”。陆景琛在台下看他,
忽然只看到一层好看的釉——掩住了器皿里真正盛的是什么。散场,他把照片放到周晏面前。
周晏看一眼,安静很久,说:“我当年没否认,因为大家都那么说。后来,
我也想……借这个光做点事。”“借?”陆景琛的唇线几乎看不见,“你借了我十年。
”“我以为你不在乎是谁,只在乎‘被救过’这个意义。”陆景琛不再说话。他回到车里,
一页页翻照片。那个狼狈的少年,背着另一个人的力气像直直穿过他心口。
小说《你把我当成他》 你把我当成他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