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次争吵之后,我和陈斌陷入了冷战。他以为我在闹脾气,每天回家都小心翼翼地,甚至主动包揽了家务,试图讨好我。
而我,则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“温顺”和“正常”。
我按时上下班,不再提水费的事,也不再深夜躲进厨房。
我在他面前,扮演着一个已经“悔改”的妻子。
他对此非常满意,觉得自己的“警告”起了作用,我们家的生活终于回到了“正轨”。
他不知道,我的战场,已经从厨房的墙洞,转移到了更隐蔽的地方——我的大脑和我的电脑。
白天的办公室,成了我最好的掩护。
我利用工作间隙,将所有的计划重新推演、升级。
王家的地下作坊,是他们最大的软肋,也是我最有力的武器。
我不能再满足于用洗澡水恶心他们,那太小儿科了。
我要釜底抽薪,我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贪婪和违法行为,付出最惨痛的代价。
我上网匿名购买了一些东西:高浓度的荧光示踪剂——一种无毒无害,但在特定波长的紫外线下会发出耀眼绿光的化学粉末;还有一种工业用的强效除垢剂,它的主要成分是弱酸,对人体无害,但对金属,尤其是一些未经处理的精密金属零件,有轻微的腐蚀性。
同时,我开始着手收集证据。
我把目标锁定在了他们作坊排出的废气上。那股时有时无的化学品味道,就是最好的突破口。我买了一个小型的空气质量检测仪,把它伪装成一个香薰加湿器,放在了靠近隔壁的阳台上。
连续监测了一周,数据出来了。
每到深夜,空气中的“挥发性有机化合物(VOCs)”浓度就会飙升,峰值甚至超过了***标准的十几倍。
其中几种特征污染物,明确指向了某种用于清洗精密电子元件的工业溶剂。
我将所有数据和图表都加密保存在一个U盘里。
这是我的“王牌”。
一切准备就绪,只等一个时机。
这个时机,陈斌亲手为我创造了。
他公司要组织团建,去邻市的山里玩两天一夜。他兴高采烈地收拾行李,还劝我:“你也请个假,跟我一起去散散心吧,山里空气好。”
我微笑着摇了摇头:“不了,我周末要加班。你玩得开心点。”
他走的那天,我甚至还把他送到门口,叮嘱他注意安全。
他前脚刚走,我脸上的笑容就瞬间消失了。
周五晚上,我没有急着动手。我像一个耐心的猎人,静静地等待着。
午夜十二点半,墙那边准时传来了熟悉的、低沉的机器嗡鸣声。
我戴上早已准备好的手套和口罩,走进了卫生间,拧开了洗手池的水龙头。
我将那包荧光示踪剂粉末,全部倒进了下水道。
然后,是那瓶强效除垢剂。我没有一次性倒完,而是控制着流量,让它缓慢而持续地流入。
做完这一切,我走进厨房,拿出了那个藏在橱柜最深处的、控制着一切的无线遥控器。
我的“惊喜联动”系统,经过了我的改良,现在拥有了两种模式。模式A,是原计划的“洗澡水联动”。而模式B,则是全新的“净化系统强制介入”。
当我按下B模式的按钮时,我家的总水阀会瞬间关闭,同时,连接着我卫生间下水道和隔壁马桶水箱的那个增压泵会立刻启动,将我刚刚灌下去的“特调药水”,强行注入他们家的马桶水箱,直到注满为止。
更绝的是,这个程序一旦启动,除非我手动停止,否则它会每隔一小时,自动重复一次注水流程。
也就是说,从现在开始,他们那个地下作坊里,用来清洗精密零件的水,将不再是纯净的自来水。而是混合了荧光剂和弱酸性除垢剂的“特调圣水”。
我按下了那个红色的按钮。
橱柜里,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“滴答”声。电磁阀和增压泵,开始忠实地执行我的命令。
我没有去听墙角的动静。
我脱掉衣服,走进淋浴房,打开花洒,给自己放了一首舒缓的音乐,开始享受一个久违的、不计时间的、痛快的热水澡。
水流冲刷着我的身体,也仿佛在冲刷着我心头所有的委屈和压抑。
我洗了足足半个小时。当我裹着浴巾走出浴室时,我感觉自己获得了新生。
就在这时,隔壁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!
是王太太的声音!
那叫声里,充满了惊恐和不敢置信。紧接着,是桌椅被撞翻的声音,金属零件散落一地的“哗啦”声,还有王先生气急败坏的怒吼。
“怎么回事!水!这水怎么回事!”
“天哪!绿的!这些零件怎么都发绿光了!”
“快关掉!把总阀关掉!”
“关不掉!我关了总阀,它还在进水!见鬼了!这他妈是见鬼了!”
我靠在墙上,静静地听着隔壁的鸡飞狗跳,我笑了。
别急,这才只是个开始。
小说《偷水?我反手送恶邻居坐牢》 第6章 试读结束。